痛哭之后,平复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事,是继续给景彦庭(tíng )剪没有剪完的指甲。
景彦(yàn )庭的确很清醒,这两天,他其实一直都很平静,甚(shèn )至不住地在跟景厘灌输接(jiē )受、认命的讯息。
虽然景(jǐng )厘在看见他放在枕头下那一大包药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到景彦庭的坦白,景厘的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停滞了片刻。
霍祁然原本想和景厘商量着安(ān )排一个公寓型酒店暂时给(gěi )他们住着,他甚至都已经(jīng )挑了几处位置和环境都还(hái )不错的,在要问景厘的时(shí )候,却又突然意识到什么(me ),没有将自己的选项拿出来,而是让景厘自己选。
她话说到中途,景彦庭就又一次红了眼眶,等到她的话说完,景彦庭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无力跌坐在靠(kào )墙的那一张长凳上,双手(shǒu )紧紧抱住额头,口中依然(rán )喃喃重复:不该你不该
没(méi )什么呀。景厘摇了摇头,你去见过你叔叔啦?
我像(xiàng )一个傻子,或者更像是一(yī )个疯子,在那边生活了几年,才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
霍祁然站在她身侧,将她护进怀中,看向了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冷声开(kāi )口道:那你知道你现在对(duì )你女儿说这些话,是在逼(bī )她做出什么决定吗?逼她(tā )假装不认识自己的亲生父(fù )亲,逼她忘记从前的种种(zhǒng )亲恩,逼她违背自己的良(liáng )心,逼她做出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景厘!景彦庭一把甩开她的手,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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