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推车前行,并且越推越悲愤,最后把车扔在地上,对围观的人说(shuō ):这车(chē )我不要了,你们谁要谁拿去。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我(wǒ )非常希望拥有一部跑车,可以让我在学院门口那条(tiáo )道路上飞(fēi )驰到一百五十,万一出事撞到我们的系主任当然是(shì )再好不过的事情。
当年冬天一月,我开车去吴淞口看长江,可能看得过于入神,所以用眼过度,开车回来的时候(hòu )在逸仙(xiān )路高架上睡着。躺医院一个礼拜,期间收到很多贺卡(kǎ ),全部送给护士。
我在上海和北京之间来来去去无(wú )数次,有(yǒu )一次从北京回上海是为了去看全国汽车拉力赛的上(shàng )海站的比赛,不过比赛都是上午**点开始的,所以我在床上艰(jiān )苦地思考了两天要不要起床以后决定还是睡觉好,因为拉力(lì )赛年年有。于是睡了两天又回北京了。
我浪费十年时(shí )间在听所谓的蜡烛教导我们不能早恋等等问题,然(rán )而事实是(shì )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在到处寻找自己心底的那个(gè )姑娘,而我们所疑惑的是,当我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居然(rán )能有一根既不是我爹妈也不是我女朋友爹妈的莫名其妙的蜡(là )烛出来说:不行。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zhè )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bú )好,风沙(shā )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xī )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guǎn ),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guàng )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diàn )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zǐ )比馒头还(hái )大。
我相信老夏买这车是后悔的,因为这车花了他(tā )所有的积蓄,而且不能有任何的事故发生,一来因为全学院(yuàn )人目光都盯着这部车,倘若一次回来被人发现缺了一个反光(guāng )镜什么的,必将遭受耻笑。而且一旦发生事故,车和(hé )人都没钱去修了。
中国人首先就没有彻底弄明白,学习和上(shàng )学,教育和教材完全是两个概念。学习未必要在学(xué )校里学,而在学校里往往不是在学习。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shì )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wǒ )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rú )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chū )一句很让(ràng )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huì )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至于老夏以后如何一跃成为作家而(ér )且还是一个乡土作家,我始终无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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