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le )上海以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cóng )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一个礼拜里面一(yī )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guǒ )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zhè )三个小说里面(miàn )。
当我们都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老夏已经建立了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做中国走私汽车的(de )老大。而老夏的飙车生涯也已走(zǒu )向辉煌,在阿超的带领下,老夏一旦出场就必赢无疑,原(yuán )因非常奇怪,可能对手真以为老夏很快,所以(yǐ )一旦被他超前就失去信心。他在和人飙车上(shàng )赢了一共两万(wàn )多块钱,因为每场车队获胜以后(hòu )对方车队要输掉人家一千,所以阿超一次又给了老夏五千(qiān )。这样老夏自然成为学院首富,从此身边女孩不断,从此不曾单身,并且在外面租了两套(tào )房子给两个女朋友住,而他的车也新改了钢吼(hǒu )火花塞蘑菇头氮气避震加速管,头发留得刘(liú )欢长,俨然一(yī )个愤青。
同时间看见一个广告,什么牌子不记得了,具体就知道一个人飞奔入水中,广告(gào )语是生活充满激情。
然后那人说(shuō ):那你就参加我们车队吧,你们叫我阿超就行了。
第一次(cì )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qián )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qì ),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shuí )西部大开发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gè )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mén ),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lǐ )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shàng )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其实从她做(zuò )的节目里面就可以看出此人不可(kě )深交,因为所谓的谈话节目就是先找一个谁都弄不明白应(yīng )该是怎么样子的话题,最好还能(néng )让谈话双方产生巨大观点差异,恨不能当着电视镜头踹人(rén )家一脚。然后一定要有几个看上去口才出众的(de )家伙,让整个节目提高档次,而这些家伙说出了自己的观(guān )点以后甚是洋洋得意以为世界从(cóng )此改变。最为主要的是无论什么节目一定要请几个此方面(miàn )的专家学者,说几句废话来延长录制的时间,要不然你以为每个对话节目事先录的长达三(sān )个多钟头的现场版是怎么折腾出来的。最后在(zài )剪辑的时候删掉幽默的,删掉涉及政治的,删掉专家的废(fèi )话,删掉主持人念错的,最终成(chéng )为一个三刻钟的所谓谈话节目。
不幸的是,就连那帮不学(xué )无术并且一直以为祥林嫂是鲁迅他娘的中文系的家伙居然也知道此事。
在此半年那些老家(jiā )伙所说的东西(xī )里我只听进去一个知识,并且以(yǐ )后受用无穷,逢人就说,以显示自己研究问题独到的一面(miàn ),那就是:鲁迅哪里穷啊,他一(yī )个月稿费相当当时一个工人几年的工资呐。
但是发动不起(qǐ )来是次要的问题,主要的是很多人知道老夏有了一部跑车,然后早上去吃饭的时候看见老(lǎo )夏在死命蹬车(chē ),打招呼说:老夏,发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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