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透过半掩的房门,听着楼(lóu )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模糊的声音,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调门扯得老高:什么(me ),你说(shuō )你要来这里住?你,来这里住?
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哪怕手指捏指甲刀的部位已(yǐ )经开始(shǐ )泛红,她依然剪得小心又仔细。
找到你,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景彦庭看着她,我(wǒ )能给你(nǐ )什么呢?是我亲手毁了我们这个家,是我害死你妈妈和哥哥,是我让你吃尽苦头,小(xiǎo )小年纪(jì )就要承(chéng )受那么多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做爸爸吗?
吴若清,已经退休的肿瘤科大国手,号称(chēng )全国第(dì )一刀,真真正正的翘楚人物。
她一声声地喊他,景彦庭控制不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轻(qīng )轻点了点头。
景彦庭又顿了顿,才道: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半夜,船行到公海的时候(hòu ),我失(shī )足掉了下去——
而他平静地仿佛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被人救起,却已经流落到t国(guó )。或许(xǔ )是在水里泡了太久,在那边的几年时间,我都是糊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zì )己从哪(nǎ )儿来,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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