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景厘蹲在他面前(qián ),你不要消极,不要担心,我们再去看看医(yī )生,听听医生的建议,好不好?至少,你要(yào )让我知道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爸爸,你放心吧,我长大了,我不再是从前的小女(nǚ )孩了,很多事情我都可以承受爸爸,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有什(shí )么问题,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你今天(tiān )又不去实验室吗?景厘忍不住问他,这样真(zhēn )的没问题吗?
景厘几乎忍不住就要再度落下(xià )泪来的时候,那扇门,忽然颤巍巍地从里面(miàn )打开了。
没什么呀。景厘摇了摇头,你去见(jiàn )过你叔叔啦?
她哭得(dé )不能自已,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伸出不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上的眼泪。
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道(dào ):从小到大,爸爸说的话,我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每件事,我都记(jì )得清清楚楚。就像这次,我虽然听不懂爸爸说的有些话,可是我(wǒ )记得,我记得爸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话我知(zhī )道,爸爸一定是很想我,很想听听我的声音(yīn ),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我(wǒ )一定会陪着爸爸,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péi )着爸爸。
她话说到中途,景彦庭就又一次红(hóng )了眼眶,等到她的话说完,景彦庭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无力跌(diē )坐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额(é )头,口中依然喃喃重复:不该你不该
景彦庭(tíng )僵坐在自己的床边,透过半掩的房门,听着(zhe )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模糊的声音,那(nà )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调门扯得老高(gāo ):什么,你说你要来这里住?你,来这里住?
景彦庭没能再坐下(xià )去,他猛地起身冲下楼,一把攥住景厘准备(bèi )付款的手,看着她道:你不用来这里住,我(wǒ )没想到你会找到我,既然已经被你找到了,那也没办法。我会回到工地,重新回工棚去(qù )住,所以,不要把你的钱浪费在这里。
这本(běn )该是他放在掌心,用尽全部生命去疼爱的女儿,到头来,却要这(zhè )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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