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我洗好澡,从寝室走到教室,然后周围陌生的同学个(gè )个一脸虚(xū )伪向你问三问四,并且大家装作很礼尚往来品德高尚(shàng )的样子,此时向他们借钱,保证掏得比路上碰上(shàng )抢钱的还快。
到了上海以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kāi )始正儿八(bā )经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le )三个小说(shuō ),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de )文学激情(qíng )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于是我充满(mǎn )激情从上海到北京,然后坐火车到野山,去体育场踢了一场球(qiú ),然后找(zhǎo )了个宾馆住下,每天去学院里寻找最后一天看见的穿黑色衣服的漂亮长发姑娘,后来我发现就算她出(chū )现在我面(miàn )前我也未必能够认出,她可能已经剪过头发,换过衣(yī )服,不像(xiàng )我看到的那般漂亮,所以只好扩大范围,去掉条件黑、长发、漂亮,觉得这样把握大些,不幸发现,去掉了这(zhè )三个条件以后,我所寻找的仅仅是一个穿衣服的姑娘。
一个月以后,老夏的技术突飞猛进,已经可以(yǐ )在人群里(lǐ )穿梭自如。同时我开始第一次坐他的车。那次爬上车(chē )以后我发(fā )现后座非常之高,当时我还略有赞叹说视野很好,然后老夏要我抱紧他,免得他到时停车捡人,于是(shì )我抱紧油(yóu )箱。之后老夏挂入一挡,我感觉车子轻轻一震,还问老夏这样的情况是否正常。
老枪此时说出了我与(yǔ )他交往以来最有文采的一句话:我们是连经验都没有,可你怕(pà )连精液都(dōu )没有了,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吧。
我觉得此话有理,两手抱紧他的腰,然后只感(gǎn )觉车子神(shén )经质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听见老夏大叫:不行了,我要掉下去(qù )了,快放手,痒死我了。
而我为什么认(rèn )为这些人是衣冠禽兽,是因为他们脱下衣冠后马上露出禽兽面(miàn )目。
然后(hòu )我呆在家里非常长一段时间,觉得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动万分,包括出入各种场(chǎng )合,和各(gè )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然而身边却(què )全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这时候老枪(qiāng )一拍桌子说:原来是个灯泡广告。
其实从她做的节目里面就可(kě )以看出此(cǐ )人不可深交,因为所谓的谈话节目就是先找一个谁都弄不明白应该是怎么样子的话题,最好还能让谈(tán )话双方产(chǎn )生巨大观点差异,恨不能当着电视镜头踹人家一脚。然后一定(dìng )要有几个看上去口才出众的家伙,让整(zhěng )个节目提高档次,而这些家伙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以后甚是洋洋(yáng )得意以为(wéi )世界从此改变。最为主要的是无论什么节目一定要请几个此方面的专家学者,说几句废话来延长录制(zhì )的时间,要不然你以为每个对话节目事先录的长达三个多钟头的现场版(bǎn )是怎么折腾出来的。最后在剪辑的时候(hòu )删掉幽默的,删掉涉及政治的,删掉专家的废话,删掉主持人(rén )念错的,最终成为一个三刻钟的所谓谈话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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