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度开口(kǒu )道:从小到大,爸爸说的话,我有些听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每(měi )件事,我都记(jì )得清清楚楚。就像这次,我虽然听不懂爸爸说的有些话,可是我记得,我记(jì )得爸爸给我打(dǎ )的那两个电话我知道,爸爸一定是很想我,很想听听我的声音,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我一定会陪着爸爸,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爸爸。
霍祁然转头看向她,有些艰难地勾(gōu )起一个微笑。
安排住院的时候,景厘特意请医院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可是(shì )当景彦庭看到(dào )单人病房时,转头就看向了景厘,问:为什么要住这样的病房?一天得多少钱?你有多少(shǎo )钱经得起这么(me )花?
其实得到的答案也是大同小异,可是景厘却像是不累不倦一般,执着地(dì )拜访了一位又(yòu )一位专家。
找到你,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景彦庭看着她,我能给你什么(me )呢?是我亲手(shǒu )毁了我们这个家,是我害死你妈妈和哥哥,是我让你吃尽苦头,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duō )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做爸爸吗?
景厘听了,轻轻用身体撞了他一下,却再说不出什么来(lái )。
他的手真的(de )粗糙,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微微泛黄,每剪(jiǎn )一个手指头,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
你走吧。隔着门,他的声音似乎愈发冷硬,我不再(zài )是你爸爸了,我没办法照顾(gù )你,我也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你不要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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