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一(yī )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zhè )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píng )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sù )他们我(wǒ )已经停止学习了?我(wǒ )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xí )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cháng )识。
接着此人说:我从没见(jiàn )到过不戴头盔都能开这么猛的人,有胆识,技术也不错,这样吧(ba ),你有(yǒu )没有参加什么车队?
老(lǎo )枪此时说出了我与他交往以来最有文采的一句话:我们是连经验都没有(yǒu ),可你怕连精液都没有了,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吧。
而且这样的节目对(duì )人歧视(shì )有加,若是嘉宾是金(jīn )庸巩利这样的人,一定安排在一流的酒店,全程机票头等仓;倘(tǎng )若是农(nóng )民之类,电视台恨不(bú )得这些人能够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火车票只能报坐的不报睡的(de )。吃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慨的了,最为可恶的是此时他们会上前说:我们都(dōu )是吃客(kè )饭的,哪怕金庸来了(le )也只能提供这个。这是台里的规矩。
刚才就涉及到一个什么行为规范什(shí )么之类扣分的问题,行为规范本来就是一个空的东西。人有时候是需要秩序,可是这样正常(cháng )的事情遇上评分排名就不正常了,因为这就和教师的奖金与面子有直接的关系了,这就要回(huí )到上面(miàn )的家长来一趟了。
之(zhī )间我给他打过三次电话,这人都没有接,一直到有一次我为了写一些关(guān )于警察的东西,所以(yǐ )在和徐汇区公安局一个大人物一起吃饭的时候一凡打了我一个,他和我(wǒ )寒暄了一阵然后说:有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个忙,我驾照给扣在徐汇区了,估计得扣一段(duàn )时间,你能不能想个什么办(bàn )法或者有什么朋友可以帮我搞出来?
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篷车又(yòu )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zài )满是落叶的山路上慢慢,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chǎng )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有(yǒu )敞篷的(de )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niáng )的时候偏偏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yuè )来越少,不像上学的(de )时候,觉得可以为一个姑娘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对于这(zhè )样虚伪的回答,我只能建议把这些喜欢好空气的人送到江西的农村去。
于是我们给他做了一(yī )个大包(bāo )围,换了个大尾翼,车主看过以后十分满意,付好钱就开出去了,看着车子缓缓开远,我朋(péng )友感叹道:改得真他(tā )妈像个棺材。
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一天我(wǒ )在淮海路上行走,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家的。于是离开上海(hǎi )的愿望(wàng )越发强烈。这很奇怪(guài )。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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