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眼蒙回头(tóu )一(yī )看,不是想象中的扁扁的红色跑车飞驰而来,而是一个挺高的白色轿车正在(zài )快速接近,马上回头汇报说:老夏,甭怕,一个桑塔那。
那男(nán )的(de )钻上车后表示满意,打了个电话给一个女的,不一会儿一个估计还是学生大(dà )小的女孩子徐徐而来,也表示满意以后,那男的说:这车我们要(yào )了(le ),你把它开到车库去,别给人摸了。
事情的过程是老夏马上精神亢奋,降一(yī )个挡后油门把手差点给拧下来。一路上我们的速度达到一百五(wǔ )十(shí ),此时老夏肯定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眼前什么都没有,连路都没了,此时如(rú )果冲进商店肯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在这样生死置之度外了(le )一(yī )段时间以后,我们终于追到了那部白车的屁股后面,此时我们才看清楚车屁(pì )股上的EVOLUTION字样,这意味着,我们追到的是一部三菱的枪骑兵,世(shì )界(jiè )拉力赛冠军车。
然后阿超向大家介绍,这个是老夏,开车很猛,没戴头盔载(zǎi )个(gè )人居然能跑一百五,是新会员。
而老夏没有目睹这样的惨状,认(rèn )为大不了就是被车撞死,而自己正在年轻的时候,所谓烈火青春,就是这样(yàng )的。
有一段时间我坐在教室或者图书室或者走在路上,可以感(gǎn )觉(jiào )到一种强烈的夏天气息。这样的感觉从我高一的时候开始,当年军训,天气(qì )奇(qí )热,大家都对此时军训提出异议,但是学校认为这是对学生的(de )一(yī )种意志力的考验。我所不明白的是以后我们有三年的时间任学校摧残,为何(hé )领导们都急于现在就要看到我们百般痛苦的样子。
我没理会,把(bǎ )车发了起来,结果校警一步上前,把钥匙拧了下来,说:钥匙在门卫间,你出(chū )去的时候拿吧。
然后我去买去上海的火车票,被告之只能买到(dào )三(sān )天后的。然后我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去塘沽(gū )绕了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被告之要等五天,然后我坐(zuò )上(shàng )一部去济南的长途客车,早上到了济南,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爬上去上海的(de )火车,在火车上补了票,睡在地上,一身臭汗到了南京,觉得(dé )一(yī )定要下车活动一下,顺便上了个厕所,等我出来的时候,看见我的车已经在(zài )缓缓滑动,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了。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chē )站(zhàn )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票子,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个(gè )汽车站,我下车马上进同济大学吃了个饭,叫了部车到地铁,来(lái )来回回一共坐了五回,最后坐到上海南站,买了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找了(le )一个便宜的宾馆睡下,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一天爬北高峰(fēng )三(sān )次,傍晚到浙大踢球,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yǒu )钱为止。
所以我就觉得这不像是一个有文化的城市修的路。
中(zhōng )国(guó )人首先就没有彻底弄明白,学习和上学,教育和教材完全是两个概念。学习(xí )未必要在学校里学,而在学校里往往不是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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