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做什么节(jiē )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le )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tuì )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sù )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wǒ )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yǐ )。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hǎo )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xué )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bǐ )如做那个节目(mù )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dào ),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我泪眼蒙回头一看,不是想象中的扁扁的红色跑车飞驰而来,而是一个挺高的白色轿车正在快速接近,马上回头汇(huì )报说:老夏,甭怕,一(yī )个桑塔那。
我在北京时(shí )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yī )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le )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bù ),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了高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yǐ )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céng )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shū )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wǒ )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kǎo )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shì )一种风格。
电视剧搞到一半,制片突然觉得没意思,可能这个东西出来会赔本,于是叫来一帮专家开了一个研讨会,会上专家扭捏作态自以为是废话连篇(piān ),大多都以为自己是这(zhè )个领域里的权威,说起(qǐ )话来都一定是如何如何(hé ),并且搬出以前事例说明他说话很有(yǒu )预见性,这样的人去公园门口算命应当会更有前途。还有一些老家伙骨子里还是抗战时的东西,却要装出一副思想新锐的模样,并且反复强调说时代已经(jīng )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仿(fǎng )佛我们都不知道这一点(diǎn )似的,这样的老家伙口(kǒu )口声声说什么都要交给(gěi )年轻人处理,其实巴不得所有的酒吧(ba )舞厅都改成敬老院。 -
不幸的是,这个时候过来一个比这车还胖的中年男人,见到它像见到兄弟,自言自语道:这车真胖,像个馒头似的。然后叫来营销人(rén )员,问:这车什么价钱(qián )?
最后在我们的百般解说(shuō )下他终于放弃了要把桑(sāng )塔那改成法拉利模样的(de )念头,因为我朋友说:行,没问题,就是先得削扁你的车头,然后割了你的车顶,割掉两个分米,然后放低避震一个分米,车身得砸了重新做,尾巴太长得割了,也就是三十四万吧,如果要(yào )改的话就在这纸上签个(gè )字吧。
然后我大为失望(wàng ),一脚油门差点把踏板(bǎn )踩进地毯。然后只听见(jiàn )四条全新的胎吱吱乱叫,车子一下窜(cuàn )了出去,停在她们女生寝室门口,然后说:我突然有点事情你先下来吧。我掉了,以后你别打,等我换个号码后告诉你。
我觉得此话有理,两手抱紧他的(de )腰,然后只感觉车子神(shén )经质地抖动了一下,然(rán )后听见老夏大叫:不行(háng )了,我要掉下去了,快(kuài )放手,痒死我了。
有一段时间我坐在(zài )教室或者图书室或者走在路上,可以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夏天气息。这样的感觉从我高一的时候开始,当年军训,天气奇热,大家都对此时军训提出异议,但是学校认为这是对学(xué )生的一种意志力的考验(yàn )。我所不明白的是以后(hòu )我们有三年的时间任学(xué )校摧残,为何领导们都急于现在就要(yào )看到我们百般痛苦的样子。
我深信这不是一个偶然,是多年煎熬的结果。一凡却相信这是一个偶然,因为他许多朋友多年煎熬而没有结果,老枪却乐于花(huā )天酒地,不思考此类问(wèn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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