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冬天一月,我开车去吴淞口看长江,可能看得过(guò )于入神,所以(yǐ )用眼过度,开车回来的时候在逸仙路高架上睡着。躺医院一个礼拜,期间收(shōu )到很多贺卡,全部送给护士。
第二笔生意是一部桑塔那,车主专程从南京赶过来,听说这(zhè )里可以改车,兴奋得不得了,说:你看我这车能改成什么样子。
此外还有李宗盛和齐秦的东西。一次我(wǒ )在地铁站里看(kàn )见一个卖艺的家伙在唱《外面的世界》,不由激动地给了他十块钱,此时我(wǒ )的口袋里还剩(shèng )下两块钱,到后来我看见那家伙面前的钞票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超过了我(wǒ )一个月的所得(dé ),马上上去拿回十块钱,叫了部车回去。
北京最颠簸的路当推二环。这条路象征着新中国(guó )的一路发展,就两个字——坎坷。二环给人的感觉就是巴黎到莫斯科越野赛的一个分站。但是北京最近(jìn )也出现了一些平的路,不过在那些平的路上常常会让人匪夷所思地冒出一个(gè )大坑,所以在(zài )北京看见法拉利,脑子里只能冒出三个字——颠死他。
忘不了一起跨入车厢的那一刻,那(nà )种舒适的感觉(jiào )就像炎热时香甜地躺在海面的浮床上一样。然后,大家一言不发,启动车子(zǐ ),直奔远方,夜幕中的高速公路就像通往另外一个世界,那种自由的感觉仿佛使我又重新(xīn )回到了游戏机(jī )中心。我们没(méi )有目的没有方向向前奔驰,FTO很有耐心承受着我们的沉默。
一个月后这铺子倒(dǎo )闭,我从里面(miàn )抽身而出,一个朋友继续将此铺子开成汽车美容店,而那些改装件能退的退(tuì ),不能退的就(jiù )廉价卖给车队。
后来我们没有资金支撑下去,而且我已经失去了对改车的兴(xìng )趣,觉得人们(men )对此一无所知(zhī ),大部分车到这里都是来贴个膜装个喇叭之类,而我所感兴趣的,现在都已(yǐ )经满是灰尘。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wǒ )退学以后痛心(xīn )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tā )们,而学历越(yuè )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xiào )学习而已。我(wǒ )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jiē )目的当天我就(jiù )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这天老夏将车拉到一百二十迈,这个速(sù )度下大家都是(shì )眼泪横飞,不明真相的人肯定以为这两个傻×开车都能开得感动得哭出来。正当我们以为(wéi )我们是这条马路上飞得最快的人的时候,听见远方传来涡轮增压引擎的吼叫(jiào )声,老夏稍微(wēi )减慢速度说:回头看看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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