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yī )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kàn )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shì )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chū )一句很让我感动的(de )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bú )需要文凭的。
我说:你他妈别跟我说什么车上又没刻(kè )你的名字这种未成年人说的话,你自己心里明白。
至(zhì )于老夏以后如何一跃成为作家而且还是一个乡土作家(jiā ),我始终无法知道。
当年春天即将夏天,我们才发现(xiàn )原来这个地方没有(yǒu )春天,属于典型的脱了棉袄穿短袖的气候,我们寝室(shì )从南方过来的几个人都对此表示怀疑,并且艺术地认(rèn )为春天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结果老夏的一句话就让(ràng )他们回到现实,并且对此深信不疑。老夏说:你们丫(yā )仨傻×难道没发现这里的猫都不叫春吗?
中国的教育是(shì )比较失败的教育。而且我不觉得这样的失败可以归结在人口太多的原因(yīn )上,这就完全是推卸,不知道俄罗斯的经济衰退是不(bú )是人口太少的责任,或者美国的9·11事件的发生是否归(guī )罪于美国人口不多不少。中国这样的教育,别说一对(duì )夫妻只能生一个了,哪怕一个区只能生一个,我想依(yī )然是失败的。
第二(èr )天中午一凡打我电话说他在楼下,我马上下去,看见(jiàn )一部灰色的奥迪TT,马上上去恭喜他梦想成真。我坐在(zài )他的车上绕了北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一个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且互(hù )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一样,然后在买单的时候大家(jiā )争执半个钟头有余(yú ),一凡开车将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bīn )楼,我们握手依依(yī )惜别,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原来大家所关心的(de )都是知识能带来多少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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