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nián )冬天即将春天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外面的凉风似乎可以接受,于是蛰居了一个(gè )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chū )动,内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半路上给冻回来继续回(huí )被窝睡觉。有女朋友的(de )大多选择早上冒着寒风去爬山,然后可以乘机揩油。尤(yóu )其是那些和女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然(rán )后又没有肌肤之亲的家伙,一到早上居然可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床,然后拖(tuō )着姑娘去爬山,爬到一(yī )半后大家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此时那帮男的色相(xiàng )大露,假装温柔地问道(dào ):你冷不冷?
老夏目送此人打车离去后,骑上车很兴奋地(dì )邀请我坐上来回学校兜风去。我忙说:别,我还(hái )是打车回去吧。
我刚刚来北京(jīng )的时候,跟朋友们在街上开车飞快,我的一个开(kāi )黄色改装车的朋友,是(shì )让我们这样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一直能从我看来不可能(néng )过去或者过去会让后面(miàn )的车骂的空档里穿过去,他在街上飞车很多年从来没有(yǒu )追过别人的尾倒是被别人追过几次尾。另外有一(yī )辆宝马的Z3,为了不跟丢黄车只(zhī )能不顾撞坏保险杠要等三个月才能有货的风险,在街上拼命狂开,而且(qiě )此人天生喜欢竞速,并不分对手等级,是辆面的或者夏(xià )利也要全身心投入。另(lìng )外有一个本田的CRX,避震调得很矮,恨不能连个不到五度(dù )的坡都上不去,并且经常以托底为荣,最近又加(jiā )入一个改装很夸张的黄色捷达(dá ),此公财力不薄,但老婆怕他出去香车美人地风(fēng )流所以不让他换车,所(suǒ )以天天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车开报废了,加上最(zuì )近在广东私自装了一个(gè )尾翼,貌似莲花,造型婀娜,所以受到大家的嘲笑,不(bú )得不把心爱的莲花尾翼拆除,所以心中估计藏有(yǒu )一口恶气,加上他的报废心理(lǐ ),所以在街上也是不顾后果,恨不能在路当中的(de )隔离带上开。面对战斗力这样充足的朋友们,我是最辛苦的,因为我不认识北(běi )京的路,所以不得不在(zài )后面狂追怕迷路。
于是我充满激情从上海到北京,然后(hòu )坐火车到野山,去体育场踢了一场球,然后找了(le )个宾馆住下,每天去学院里寻(xún )找最后一天看见的穿黑色衣服的漂亮长发姑娘,后来我发现就算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够认出,她可能已经剪过头发,换(huàn )过衣服,不像我看到的(de )那般漂亮,所以只好扩大范围,去掉条件黑、长发、漂(piāo )亮,觉得这样把握大些,不幸发现,去掉了这三(sān )个条件以后,我所寻找的仅仅(jǐn )是一个穿衣服的姑娘。
最后在我们的百般解说下(xià )他终于放弃了要把桑塔那改成法拉利模样的念头,因为我朋友说:行,没问题(tí ),就是先得削扁你的车(chē )头,然后割了你的车顶,割掉两个分米,然后放低避震(zhèn )一个分米,车身得砸了重新做,尾巴太长得割了(le ),也就是三十四万吧,如果要(yào )改的话就在这纸上签个字吧。
然后我呆在家里非(fēi )常长一段时间,觉得对什么都失去兴趣,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激动万分,包括出(chū )入各种场合,和各种各(gè )样的人打交道,我总是竭力避免遇见陌生人,然而身边(biān )却全是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
我刚刚明白过来是(shì )怎么回事情,问:你见过有哪(nǎ )个桑塔那开这么快的吗?
我有一些朋友,出国学习(xí )都去新西兰,说在那里的中国学生都是开跑车的,虽然那些都是二手的有一些(xiē )车龄的前轮驱动的马力(lì )不大的操控一般的跑车,说白了就是很多中国人在新西(xī )兰都是开两个门的车的,因为我实在不能昧着良心称这些车是跑车。而这些车(chē )也就是中国学生开着会觉得牛×轰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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