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女儿知道,他并不痛苦,他已经接受了。
她一声声地喊他,景彦庭控制(zhì )不住地缓缓闭上了眼睛,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当(dāng )着景厘和霍祁然的面,他对医(yī )生说:医生,我今天之所以来做这些检查,就是(shì )为了让我女儿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您心里其实也有数,我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住院的必要了吧。
景彦庭这才看向霍(huò )祁然,低声道:坐吧。
找到你(nǐ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景彦庭看着她,我能(néng )给你什么呢?是我亲手毁了我(wǒ )们这个家,是我害死你妈妈和哥哥,是我让你吃(chī )尽苦头,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我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做爸爸吗?
一句没有(yǒu )找到,大概远不能诉说那时候的艰辛,可是却已(yǐ )经不重要了。
你有!景厘说着(zhe )话,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从你把我生下来开始(shǐ ),你教我说话,教我走路,教(jiāo )我读书画画练琴写字,让我坐在你肩头骑大马,让我无忧无虑地长大你就是我(wǒ )爸爸啊,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爸爸
医生(shēng )很清楚地阐明了景彦庭目前的情况,末了,才斟(zhēn )酌着开口道:你爸爸很清醒,对自己的情况也有很清楚的认知
虽然景厘刚刚才(cái )得到这样一个悲伤且重磅的消(xiāo )息,可是她消化得很好,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悲(bēi )伤和担忧,就仿佛,她真的相(xiàng )信,一定会有奇迹出现。
不该有吗?景彦庭垂着(zhe )眼,没有看他,缓缓道,你难道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有个一事无成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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